宁振怀

文笔很烂,什么都写不好,宇宙级废品了。也就这样了,写文全部自割腿肉。高蹈祠官唯见独

三十六所谓『月亮』

  



     “方榆,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宁振淮站在方榆面前问道。




  方榆被宁振淮捆在一把特制的电击椅之上,衣服外翻,皮肤上面满是大小形状不一的疮口。很显然,这是些未能及时处理的伤口。俨然,它们已经溃烂得极为严重了。




  从伤口的溃烂程度以及方榆的精神状态来看,他过得并不愉快。这些疮口的形状都非常吻合某些器具所留下的痕迹。




  明明是刑讯逼供的手段,却用在了方榆身上。他只不过是不想接手这些陆生课题而已,何至于此?这些疑惑,也一直萦绕在方怀远的心里。他不过是略略暗示了一下他们的军方,想让方榆也进入陆生研究的国际赛道,和他争夺魁首而已。




  却没想到……方怀远一直为此深深自责和不解,但,他从不后悔。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说服方榆,加入陆生研究的。





  方榆和宁振淮二人现在处于军方实验基地的地下审讯室内,大抵位置在地下一百四十三点二米深处。审讯室是一个完全由玻璃拼接四面房间,玻璃做了特殊处理以及单向处理。由于材质的特殊,和给房间提供足够使人适应的亮度,整个房间呈现一种海面之下五十米的波纹光带交错的浅淡辉泽。





  天花板上面垂下一个特制的球体探灯。此时灯是开着的,它让整个房间充盈着一种使人极度不适的光泽。这种光泽贴合着墙壁,共同混合成一片使人感到恶心眩晕与呕吐的交杂着各种负面感受的光污染。




  一种斑斓的,带有波纹的,光污染。这斑斓的色泽一直撞进方榆那深棕色的瞳孔里。宁振淮戴了护目镜,不会收到影响。




  各种负面的不适的感觉裹挟着方榆的大脑,搅得他的意识一片模糊。但他仍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看着那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那类似月亮的圆球,就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光明,尽管,那是造成着一切光污染的源头。




  他深棕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那圆球,他的意识愈发模糊混沌,那圆球就好像……好像……好像一轮圆月,倒映在蔚蓝无比的海面中。




  海面……他又一次看见了海面,蓝色的,平面,以及那轮明亮皎白的月亮。就像是,小时候,他七岁半那次一样。




  他还记得,他仍对那次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夜晚,一个圆月高悬的夜晚。他半夜睡不着,溜到后山的小河边游泳。那是夏季,正是汛期,小河比往常深了不少。




  他的腿被水草勒住,动弹不得。他不停挣扎,直至腿抽筋也没能摆脱。他的腿抽筋了,于是只能被水草拽着往下沉。




  一直咕嘟咕嘟往下沉,纵使他拼命挣扎,也不过是多留一串气泡在水面上而已。





  他非常的恐惧害怕,极度希望谁能来帮帮他。半夜,小河边,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呢?他只能不停地,不停地,祈求神明,求祂救救他为此 他愿意为之献上一切。




  诸天神佛,他祈求了个遍,无比虔诚,无比渴求祂的垂怜,哪怕只是微缈一点目光也足以。可惜……




  不知道你听过一个故事没有。有一个恶魔被关在了瓶子里,第一年,他说,救出他的人会得到他的财宝,可是,没有人来;第十年,他说救出他的人可以得到他的财宝和法力……第一千年,他说救出他的人,他奉其为一切……第三千年,他会杀了救出他的人。




  方榆一点一点地下沉,一切绝望与恐惧以及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下沉一点一点地消散了。人在真正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想的到底是什么呢?方榆只透过那浅蓝色犹如镜面般的河面,看见了圆月。那是一轮非常皎白明亮圆润的月,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珍珠般散发着光泽。




  静谧的山间河畔,月辉悄然流淌。河面平静无波,偶有几串气泡浮出,至于水底,由于光线折射的缘故,迷蒙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抹黑影在水里晃荡。




  “咯噔——”方榆的背脊撞上了河床底新翻出来的尖锐的石角,血色晕染进水底。有少许血液顺着石角流进了缝隙里,石头迅速地闪了一下灰白色的光晕。疼痛瞬间拉扯回了他几乎变得空白的意识,他的求生欲望在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仔细而又迅速地解开水草,忍着腿部抽筋的疼痛,将小腿掰脱壳,又再次接上。这下即使他的腿抽筋,也仍能游动了。




  “哗啦——”方榆爬上了岸。散发着泠然月辉的月亮高悬于天际。方榆不再相信世上有神了,他是通过自己的双手和大脑逃脱了这死亡困境。




  相信双手和大脑,它们可以创造奇迹。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相信科学,对水域感兴趣。只有了解透彻水域,他才能免于溺水,不是吗?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深海是如此地令他着迷。那都是后话了。




  “啪叽——”一个熟烂了的橘子掉在地上,方榆抬头,看见了一棵被橘子压弯枝头的树。




  他捡起那个橘子,又苦又涩。不成熟的催化剂催生出的丰收,不过金玉其外罢了。





  “告诉我,方榆,你看见了什么?”宁振淮又问了一遍。他的话语如同枷锁般,缠绕上方榆的思维。





  一层又一层的催眠暗示,一条又一条的思维枷锁,一圈又一圈的禁锢着他的思维。宁振淮以及他背后的人想通过不同程度以及不间断的催眠,来迫使他为他们所驱使。





  物极必反。被诸多锁链封锁禁锢的人,最终掌握了控制这些锁链的方法。





  方榆唇角勾起半个弧度:“我看见了,『月亮』。”





  是的,『月亮』。终日与他相伴的,造成这一切光污染,使他被催眠从而被驱使的,这个源头,这个圆球,是月亮。是为他在昏暗房间里带来光明的救赎,是他沉在河底,透过河面看见的那轮圆月。





  方榆终于挣脱了催眠,并为此设置了安全词汇。只要提到『月亮』这个安全词,他的潜意识会驱动表层意识,致使他强制性清醒。




  『月亮』散发出的斑斓的色泽倒映在方榆半阖着深棕色的眼眸里,晕散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即使那是造成一切光污染以及一切负面影响的罪魁祸首,对他来说也是救赎他的光明,散发着一切泠然色泽的月亮 。




  或许,他有些许散漫的天真。方怀远总是觉得他的浪漫主义情怀过剩。兴许,方怀远经历这一切时……不,他不会经历这一切。因为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


  ……


  ……




  方榆猛然睁眼,对上了一双橘金色的竖瞳。他又梦到过去了。每次他梦见过去,几乎都会有c-21在身边。它在通过某种手段探寻他的过去。




  c-21眨了眨竖瞳。方榆此时正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c-21的尾鳍缠着他的腿,蹼爪扣在他的腰际。




  c-21耳鳍蹭了蹭他的脸颊。它的尾鳍竖折弯回,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方榆的背脊。方榆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不痛了。c-21凑在他耳边发出低沉的水波震动声,困意席卷着他的神经。c-21开始吟唱起使他放松的歌谣。





  方榆几乎是纵容地阖上眼眸,松散地沉浸下去。很快地,c-21怀中人的呼吸变得清浅均匀,睫毛轻颤,似乎是睡熟了。




  c-21轻轻捏了一下方榆软软的上翘的耳垂。它半眯起橘金色泽的竖瞳,一种漠然的杀意自其中流泻而出,它凑到方榆耳边轻声问:“宁振淮,是,谁?”




  不过怀中人已然睡去,并不能给予它明确的答复。不过它也并没期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嗡——”手机震动声,方榆咕哝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语,在身上摸索手机。




  c-21按住他的手,替他摸出了手机。方榆按下接听,006的声音传过来。




  “方教授,有支药剂售出后,并没有按照约定在使用完后销毁试管。而且,试管被打开了。是否启动远程销毁程序?”




  “是。”方榆唇角勾起半个弧度,某人的求知欲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某人总想教会他一些东西,也该换他来教教某人了。




  从方榆查到方怀远在幕后做推手的那天起,他就为此准备了后手。方榆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知道方怀远做这一切并没有恶意,可是,他不能谅解他,因为这些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纵然如此,他们仍然是朋友,而且是私交甚笃的朋友。因为他们了解彼此,并想要说服对方加入自己。




  虽然这么些年,他们渐行渐远,甚至背道而驰,但他们仍由衷地希望对方能加入自己。无论如何,他们的初心都一直保持着,只不过路不同而已。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可以说,他们大学一起做科研的那几年,是二人各自回忆里闪烁着光泽的美好片段。他们都很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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